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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乌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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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道看来对阵法也颇有研究。”老鬼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他原本是地府中的一个鬼差,几百年前原来的三湘引渡使高升之后,老鬼在当鬼差的时候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有懂的人情世故,更加会逗乐上官,最后更是为地府立了一个大功,才被派来三湘担任引渡使。

“立道可曾看出这阵法有何需要改进之处?”

老鬼脸上些许得意,对这五行阵他一向颇为满意,只是有一处不足,这事情让他为求他法而奔波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做到最完美,也算是这阵法的遗憾之处,但一般阵法造诣不足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生前跟随先生学习过阵法,后来又研究过,我自己倒了有布过几个阵法。”见这老鬼一见面就炫耀,又有多少考校的意思,随后继续说道:“这阵法引湘江为水阵,湘江之源乃是长江和洞庭湖,所以取一江一湖形成前面的水阵,确实算是得天独厚。”

“而院子中的这两个榕树,我观这榕树的枝干,想必这两颗的树龄不低于五百年了,榕同荣,很多地方将榕树称作龙树,这两颗榕树引龙气,所以这木阵嘛,也没有大问题。”

“再看这金阵,取山为阵,来时我看山上隐隐有金光散发,看来这山上必有至少一处的矿脉,所以这金阵也是极妙之处。”

“最后是这地上的土,想必老鬼你取的是极北之地被冰封数百万年地下黑土吧,至于这红土,便是那西域火焰山被足足烧了几百年的炎土了。所以这土阵,也算精妙的很。不知我说的可对。”

姜师只说了金木水火土之中的四个,偏偏没有说那火阵,老鬼如何看不出来,姜师对阵法可不是什么颇有研究,简直是精通的很,只是这话说到一半,姜师就不再说下去了,让他心中颇为期待,如果姜师能给他一个解决的办法,这五行阵法得于完美,今日自己就大出血一次也要感谢姜师一番。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的,可老鬼嘴上可不饶人,道:“你还没说这火阵到底如何,可有改进之法,如果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老鬼今日便拿出那取自九泉之源酿造的仙幽酿来招待你!”敢于说这话,证明老鬼是真的打算下老本了,这仙幽酿可是堪比天宫取自蟠桃树上露水酿造的琼浆和用瑶池之眼的水酿造的玉液。九泉之源每五十年出来的能酿仙幽酿的水,也就足够酿一缸酒。可见其珍贵之处,那壶仙幽酿可是他在地府立下大功后,阎君赏赐与他的,几百年来,一口都不舍得喝,就连被任命为引渡使后的宴会上,都没拿出来过。可见老鬼对这别墅的五行阵重视之处。

“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老鬼不是那小气的人,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五行阵的问题,什么都好说。”

“好,其实很简单,这五行阵的火阵用玄石引太阳之火也算是不错的做法,但玄石吸取的毕竟是外力,特别是到了夜晚和下雨天,这五行阵就失去了相生相克的作用,南方天气,再遇到梅雨季节,这五行阵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至于那解决之法嘛,就是用金乌之精代替玄石,并将其挂在屋顶之处,如此就再无需担心,五行阵自然就生生不息了。”

听到姜师说了解决的办法后,老鬼眼前一亮,随后似乎就想起了什么,沮丧道:“金乌之精,何其困难啊!哎,时也!命也!”

姜师在先生的典籍中看过的记载,金乌之精乃是三足金乌的排泄物,金乌吃的是东北处的地曰之草和西南的春生之草,加上吸食天地精华,经由身体转化后排泄,稍微提炼之后就能得到金乌之精,这金乌是太阳的化身,所以这金乌之精也是太阳的精华,如今依照老鬼所言,金乌之精似乎非常难得。不解的问道:“区区一点排泄物,有何困难?”

老鬼见姜师问出这个问题,看来是不知道这情况的了,随即解释道:“立道你有所不知,如果是在上古时期,这金乌之精却是不是什么稀罕物,十只金乌每天的排泄物,每个月累计下来也不少,天帝每个月派人采集一次,上古时期奇珍异宝,天材地宝等等无数,自然没人当它是宝。但自从天神后羿射日之后,如今这三足金乌仅剩一只,加上后来道祖和天帝为保护仅剩的金乌,将金乌居住的四海之渊封闭,连带着,扶桑木从此也消失在人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这老鬼命好,巧的很,我手上就恰好有一点点金乌之精。不过嘛,嘿嘿,你懂的!”其实姜师手上何止是一点点而已,定军山上的五行灵阵的火精就是用的金乌之精,立道居内也是,而他手上如今还剩下很多,只是现在按照老鬼的说法,自己貌似并不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了,最少这金乌之精就珍贵的很。

有句话叫做,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说什么聊斋,在这时候拿出金乌之精来,不向老鬼要点好处如何对得起自己千年僵尸的身份,但又不能让老鬼知道自己手上有大量金乌之精,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在准备敲诈老鬼的同时,姜师也感慨先生的厉害,这金乌之精只是先生遗留下来的,是先生生前的一些收藏和武侯墓中的一些陪葬物。但现在拿到这修炼界中,却是想得却得不到的天材地宝。除了金乌之精的火精之外,先生还留有金精-太白石,木精-长生木,水精-辰星水,土精-镇山土。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先生布阵用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到底价值几何?

姜师就算有心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此时也不敢对外说出来,毕竟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之处,倘若如这金乌之精一般,让别人惦记上了,那他以后可就没安稳的日子过了。

也亏得姜师没有多说,不然老鬼要是知道他有这些个东西,估计都能生出对姜师杀人越货的念头来,不过就算是金乌之精,也让老鬼双眼放光,蠢蠢欲动了。看他如今拼命搓着双手,来回不停走动的不安状就知道。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老鬼对姜师正色道:“兄弟若能割爱,出让这金乌之精,我白夜愿意拿我手上所有你看的上的东西与之交换,或者如果兄弟你需要,这六道大会的拍卖会上,你有什么看的上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倾家荡产也给兄弟你拿下。”

为了这金乌之精,老鬼算是真的是打算倾其一切都要拿下,就连对姜师的称呼也从立道变成了兄弟,以拉近两人的距离。毕竟这别墅的五行阵是老鬼的修炼之地,也是根本,其他东西都算是外物。老鬼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好,我也不要你所有的东西,正如你所说,倘若拍卖会上,我有中意的东西,你帮我拿下就是。”

两人达成协议,姜师从自己的储物腰带中拿出一块金乌之精交给老鬼,得到金乌之精的老鬼此刻顾不上招呼姜师,只是说了一句请便后,招来手下的渡者接待姜师,就匆匆一个人躲到别墅楼上自顾自研究去了。

换成一般人,这样无理的举动都会感到不舒服,但姜师跟老鬼两人都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千年老妖哪里会在乎这样的俗礼。跟招待他的渡者要了一杯茶后,就在大厅坐下,细细品味着湘省著名的谷雨前君山银针。

一盏茶时间后,见老鬼没有下来,估计短时间内老鬼都会沉迷在阵法研究之中,也不去打扰他,就让老鬼手下的渡者带着自己游览一下整个湘省,湘省可是旅游大省,如今有机会,这洞庭湖和岳阳楼,九寨沟以及凤凰古城都走了一遍。观看了橘子洲头夜晚的烟花,未免惊世骇俗,姜师和老鬼手下的渡者用的是普通人类的交通工具,不赶时间的话,普通的游览方式才是最好的。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第一天两人选择就是岳阳楼,那渡者乃是湘省大族,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把整座岳阳楼给包下来,当天岳阳楼就写着内部维修,谢绝参观的牌子在门口,之后渡者安排人在岳阳楼上摆上宴席,以便姜师可以体验一番古人岳阳楼上饮酒观景的风雅趣事。

原本应该没有人进来的岳阳楼,却在姜师两人喝酒的时候,闯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有意思的是,这小姑娘竟然是一个修士,虽然对姜师二人来说,小姑娘的修为不高,但却也到了人类的筑基期,这在人类修士而言,算是天才一般的存在。小姑娘自然是看不出姜师二人的修为,不过这小姑娘上楼之后却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喝了起来,本来那渡者准备阻止,可见姜师没有不悦,也就不理会她了,反正这小姑娘不会对他们二人有任何威胁。

三人各自喝着自己的酒,中间谁也没开口说话,酒过三巡之后,小姑娘率先受不了这两个怪人,自己无缘无故闯进来,还喝了他们的酒,但这两人似乎把自己当做透明的一般,这让一向都是万众瞩目的小姑娘都开始怀疑两人是不是瞎子,自己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孩,他们两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尊心作祟的小姑娘终于叽叽喳喳的开口找两人聊起天来。

聊天中得知,小姑娘叫燕灵儿,是湘省燕家的千金,这次出来,燕灵儿竟然是逃出来的,逃出来的原因,竟然是他爷爷给她定了一门婚事,她是逃婚来到这里,眼看后面的人就快追上她了,见岳阳楼今天全天谢绝参观,心想到这岳阳楼中避一避,结果就看到了两人在喝酒,跑累的燕灵儿第一个念头就是喝一口水,所以不管坐着的两人,自顾自喝了一杯酒,结果两人貌似没看见他一样,燕灵儿就一杯一杯的喝了下来,况且主要是姜师两人这酒实在是好喝。

湘省燕家是三湘地区有名的修炼世家,这一次燕灵儿的爷爷就是把燕灵儿安排嫁给三湘地区另一个大家族的李家,原本大家族之间联姻是在正常不过的,但如今这个社会不在像古人一般,未嫁过去之前夫妻不能见面,所以燕灵儿提出了跟李家的那位少爷李晓楠见面相处一段时间,美其名曰,培养感情。燕灵儿的爷爷见燕灵儿如此懂事乖巧,自然是答应。

事情就出在两人相互认识以后,这李晓楠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是李家长子嫡孙,如今靠家族也修炼到了筑基期一层,虽然修为不如燕灵儿,但却也能算的上是天才一枚,只是这李晓楠却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平日里不好好修炼,尽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平日里不是呆在夜总会里,就是在那些私人会所中,典型的二世祖作风。

虽然修炼界中人不至于欺压良善,但是斗鹰走犬,欺负一下山中的小妖小怪就是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在李晓楠的想象中,修炼世家的子弟,都应该过的是这样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包括燕灵儿在内。所以当燕灵儿来找他之后,他带着燕灵儿不是去会所中喝酒就是满山的寻找小妖小怪取乐,这三湘之地的小妖怪们,只要收到消息李晓楠进山,便全都躲了起来,谁也不想倒霉的落在这公子哥的手上,虽然不至于失去性命,但李晓楠玩的那些玩意,有时候比一刀杀了自己还难受。

当李晓楠自以为燕灵儿跟他一样对这些事情喜欢的很之时,却不知道,燕灵儿对这样的人厌恶至极,一个月后,燕灵儿回到燕家,当面跟自己的爷爷,燕家家主燕北涣提出要取消婚约。

但燕北涣在这件事情上,就算是对极疼爱的孙女也没有做出退步,家族之间的联姻,除了相互连结和利益之外,更多的是家族的脸面,如今要是取消婚约,在三湘之地乃至整个修炼界,燕家都会被挂上失信的记号。

所以取消婚约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可以谈的条件,但燕北涣知道自己这个孙女不是一个安静的性子,随即下令燕灵儿在大婚之前不可以离开燕家,还派了两个族中高手看着燕灵儿。

被禁足的燕灵儿刚开始几天倒是安静的很,可是几天时间里想到他那未婚夫李晓楠,自己更是要跟他过一辈子,越想就越觉得不值得,开始在房里大吵大闹,以便能让爷爷打消联姻的念头,但燕北涣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会燕灵儿,大吵大闹几天无果之后。燕灵儿终于决定出逃,几次出逃计划都被族中高手给挡了回来,最后还是在贴身侍女双双的帮助下,自己成功离开了燕家,才有了遇到姜师两人这一幕。

听完燕灵儿怒气冲冲的讲述之后,姜师两人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喝着酒。

如此情况下,燕灵儿可就不依了,燕灵儿是个聪明的女孩,自然看的出来,能在这岳阳楼上饮宴的人,在三湘之地自然有些实力,自己给这两个陌生人讲述这么悲惨的经历,一般人不是应该同情的很,在情况允许之下,想尽办法帮助自己吗?可这两人貌似根本就不为所动啊,跟她设计的剧本完全不同。

燕灵儿不知道的是,作为引渡使和渡者的两人,见过悲惨的事情,比她这个悲惨的百倍千百不止,只是一个联姻而已,哪里能够打动姜师二人。

见姜师两人不为所动,燕灵儿只好使出女人天生就会的绝技,撒娇大法。可谁知,姜师两人对这撒娇大法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其实说来也没有什么,姜师生前虽然有妻儿,但那时候的男尊女卑,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相夫教子,像如今这样女子抛头露面一个都没有,至于那渡者万百里,乃是三湘一等大族万家的子弟,万百里自小除了修炼外,也没接触过外界的女子,更别说在万家作为天之骄子的万百里,家族中根本没人敢去打扰她修炼,不然也不会在年级轻轻的就被老鬼看上,引为渡者。

就这样的两个人,哪里能扛得住燕灵儿这样一个机灵鬼又是大美女的撒娇,不过两三招之后,两人基本双双举手投降。答应了接下来的行程中,可以带上燕灵儿,要求就是,无论如何,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燕灵儿没有自主权,怎么安排都是他们两个的事。对燕灵儿来说,只要能躲过燕家,怎么样都好,当然满口答应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内,三人一辆车就奔走在湘省个旅游景点之间,路上有这么一个鬼精灵的女孩子在,姜师二人倒也觉得平添一些生趣。只是几天时间里,姜师二人始终都像普通人一样赏景吃各地的美食,虽然燕灵儿知道两人不简单,但从未想过姜师二人是修炼者,只当他们是在世俗中比较有实力的那一类人。她也不想想,几天的时间里,燕家连一点燕灵儿的行踪都没查到,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五天后,老鬼给姜师打来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帮助自己重新布置五行阵。姜师二人才赶回老鬼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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