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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如此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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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山知府郑淮三,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和“混江龙”穿着一条裤衩,勾搭连环,这样人的办案天平怎么可能公正呢?此时一听何元通的辩解,郑淮三露出一脸的怨恨。

  “赵恒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咋回回事啊?给本官解释解释。”

  “大人息怒,”小侠耐心回答,“当时他是和小民这样约定的,也是他提出来的,但是后来双方并未分出胜负,难道我就该认输,就该放弃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话是这么说,但冤仇宜解不宜结,事情过去就该让他过去,你为何硬要赶尽杀绝呢?”

  “大人何出此言?”赵恒阳强压怒火,“既然没分胜负,那约定效用自然消除。因为小民考虑是法治社会,这才鸣鼓喊冤,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所以,还望大人为小民做主才是。”

  “这…这这……”郑淮三结结巴巴,望着师爷,脸上的冷汗下来了。

  “大人!”还是师爷给他解了围,“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赶紧说!”郑淮三正中下怀,

  “稍等片刻,”师爷正了正帽子,煞有介事道,“适才学生分析了一下,听什么以武术来定道理,我是茅塞顿开,这不挺好的嘛!”

  “你顿什么开?”郑淮三眉头一皱,“有话直说,”

  “哎哎,”师爷一点头,“大人请想,我们明朝本就尚武,所以,他们的江湖事按江湖办完全合乎情理。本来,同社会案件相比,江湖恩怨,界限就相对模糊。既然以前他们就用过,那再来一次也未尝不可,真假生死尽在台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说得对,可行,可行!”郑淮三手拈山羊胡,对师爷的一番言论是充分认可,“不过,你还是要说得再详细一些。”

  “应该应该!”师爷一听自己说话有用,禁不住就抖起来了,荣光满面,身形站得倍儿直。“你们看啊,何当家和赵少侠二人各执一词,这给我们案情审理无形中六留下了一定的困难,是不是呢?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属下的想法只能算是建议吧,两位不妨参考参考,能行则行,如认为不行,那咱们再另想办法。”

  “嗯!”郑淮三深以为然,“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任何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我们大明朝这也不算新鲜。被告何班头和原告赵少侠,你们俩的意见呢?”

   老魔头面上一怔,随即应允道:“自从成祖清君侧,立政至今,社会上绿林道的生存和发展就一直鼎盛不衰,有些事情就不乏用武力解决。所以,大人的意思我倒可以接受,就不知赵恒阳意下如何了。”

  “赵恒阳,何元通已经表了态,本官认为方法切实可行,那你呢?”

     赵恒阳思潮澎湃,这叫什么为民办事?太奇葩了!有心不答应,想想案件的复杂性,他情绪非常低落。沉默了很久,最后一狠心,罢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就还以绿林的方法。想到此处,小侠反问郑淮三“小民天生贱命,我也没问题,只是不知大人怎样安排?”

  “这个好办,”郑淮三长出了一口气,一脸的轻松,“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本官就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对于这件事,我充当个调停方,你们不都谈武林吗?那咱就武林呗!第一,你们都起来说话,目前谁也暂定无罪,不是罪人,也就不受人权的限制;第二,双方不允许暗中下黑手,违反这条,本官是绝不答应;第三呢,来一场成王败寇式的比武。当然喽,允许双方各自请人,并且只可以文打,就是十阵定赢输。获胜叠加达到六次算你有理,而另一方无疑是失败的,你再有理也无理,也有罪,本官将依法严惩。”

  “同意!”何元通举手表决。

  “我也没意见。”事已至此,赵恒阳也只好答应。

  “妥了,就这么地!”郑淮三脑瓜一晃,“师爷,给我撰文,届时本官要亲自坐镇。”

    师爷就专干这个的,那能不好写嘛,功夫不大,草稿写成。他还摇头晃脑,当众朗读了一遍,部分内容大抵如下: “承蒙皇恩浩荡,眉州几年来一直安定繁荣。今有何元通,赵恒阳二人恩怨,据闻尚可能触及命案。本官反复查证分析,感其内幕极其复杂,双方均可能罪责巨大,但谁轻谁重,实难清断。后当事者双方强烈申求,自愿达成如下协议:以比武的方式十阵定论,胜方无罪,负方或弃权方负以全责。对此,本官初感荒唐,但后反复斟酌,这也是为民办事,解决问题的方式办法,故官方出面,做个公证。比武地点,时间……”

  “可以!写得不孬,写得太好了!”郑淮三一听正中下怀,这小子一激动,忍不住拍起掌来,把掌都拍红了。“这次擂台赛,代表官方的立场,时间你们都想一想,马上给本官答复。”

  “十天,”何元通第一变态。其实,老魔头有他的想法,自己玄天门有的是高手,而赵恒阳几乎就孤家寡人,所以他怕夜长梦多,想借此优势,速战速决。

  “我要两月,”赵恒阳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两个月啊?”郑淮三略一迟疑,“这是不是太长了点?”

  “大人,我认为一点不长,”赵恒阳坚持道,“大人请想,何元通人多势众,而小民简直孤形单影,我怎么十阵定赢输?就累,我也累趴下,所以,十天准备小民实在无法接受。”

  “赵恒阳!”何元通怒声喝止,“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除了几个弟子还有什么?你说你没人,那我问你,你身旁的这位是不是人?”老魔头说着用手一指王智杰。

  “你——”老魔头虽强词夺理,但还无法说他不对,小侠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郑淮三眨没眨没眼睛,一看两方要闹成僵局,担心情况有变,于是这家伙干咳了一声,“我看,十天确实有点稍短,但两个月呢?又有些稍长,何元通,你看这时间?”

  “那就一个月!”老魔头掷地有声。

  “一个月可以。”赵恒阳也答应了。

  “成!”郑淮三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差不多,也才显得有人性化。二位啊,你们江湖中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任何人不可反悔。师爷,把公文修缮一下,这事就这么地!”

    结果一出,双方点头保证,并签字画押,地点就选在东关城隍庙,时间定在下个月。接着,就见郑淮三返回座位,将惊堂木一拍,断喝一声:“退堂!”

    事情明确下来了,大家自然都分头去准备。

    赵恒阳和王智杰回到客栈,缘于压力过大,二人一时谁也没有言语。

  “大力神”白剑羽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太理想,“二位,怎么样?”

    俩人将脑袋一低,没有回答,白剑羽又问了一遍,赵恒阳才将情况说了出来。

  “还有这样的事?”一席话不但把白剑羽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就连张真和李玉也给吸引了,“好啊?”李玉非常兴奋,那咱们就赶紧请人,和他们打呗?”

  “对对,”张真还带着内伤,也难抑激动的心情,“这也好,那就用武力让何元通伏法,让他心服口服。”

  “唉!”赵恒阳长叹一声,“大哥有所不知,身在异乡,要落地这等事情,谈何容易!”

  “师弟不可灰心,事已至此,就是再大困难,我们也要克服。”李玉插话道。

  “是啊!”白剑羽也说:“当务之急,应该先研究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去请人少不了要费用开销,银子问题我们兴武会可以解决,我去取;另外要选一个大点固定的地方,毕竟,我们要请人,这里太小,也太暴露。”

     还是白剑羽分析得合理,他这一番话说得其他人无不共鸣。可是问题来了,钱倒好办,但哪里有既大又隐蔽的地方呢?放眼整个眉山城可能都没有。

  “阳儿在吗?”这时,院里传来了一句中音混厚的话语,大家听得真切,全倏然缄口。小侠听出来了,这不是自己恩师萧剑秋的声音嘛?出了房门放眼望去,正是萧剑秋,旁边还有师姑白小梅。

  “我在这呢?”赵恒阳喜出望外,鼻子一酸,扑过来跪倒就磕头,“师傅,师姑,孩儿见过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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