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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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防备的龚月骐被推的连连后退,苏斐然见状,搂着柏念慈的腰朝旁边退了几步,避免龚月骐不小心撞到柏念慈。
  看到男人那么护着柏念慈,龚月怡心中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柏念慈。
  接收到龚月怡充满恨意的怨毒眼神,柏念慈无语至极。
  “龚月怡,你胡说些什么?”站稳后,龚月骐呵斥龚月怡。
  “我胡说,我真的是在胡说吗?”龚月怡冷笑着反问,没有控制音量,一股脑地将自己对龚月骐的不满宣泄出来。“龚月骐,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我真的是在胡说吗?你像是被柏念慈勾了魂儿似的,不论青红皂白,你只相信她不相信我。”
  哥哥也不叫,直接喊龚月骐,足见她对龚月骐的不满,不是一时的忿忿不平,而是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宣泄口,只能忍着,一直忍到现在。
  “这里是楼梯口,楼下还有来赴宴的宾客,你这样大呼小叫是想把楼下宾客都喊上来吗?”龚月怡毫不控制的音量让龚月骐皱眉。
  她当然不想,但龚月怡不会承认,她嘴硬的说:“我在我自己家里说话,都不能随心所欲吗?”
  “你可以随心所欲,但不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龚月骐的眉头皱得更紧。
  在他看来,龚月怡此刻的行为是在无理取闹。
  “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了,你怕我丢了龚家的颜面吗?”走到龚月骐面前,龚月怡伸手戳着他的胸膛,连连质问。“你还会顾及龚家的颜面吗?你跟柏念慈纠缠不清时,有想过要顾及龚家的颜面吗?”
  听到龚月怡手自己和念慈纠缠不清,龚月骐黝黑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恼怒的低吼。“你胡说什么?”
  什么叫他和念慈纠缠不清,他什么时候和念慈纠缠不清了?龚月骐不敢去看柏念慈,怕从她眼睛里看到鄙夷和不屑。
  以往,只要念慈给他打电话,他必定义不容辞的陪她去任何地方,自从他亲自去找念慈,请念慈来家里见月怡。他当时看出念慈愿不愿意来,他也不想勉强念慈,可想到妹妹恹恹的躺在床上,求他带念慈回来见她,他只好假装没看出来。念慈看在他的面子上随他回来了,月怡提出单独和念慈说话,他和月苧在门外守着,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那天,他不知道月怡跟念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念慈跟月怡说了什么,念慈离开时对他说的话,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她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念慈走了,月怡却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的喊章念汐,还说不准她走,弄的他一头雾水,之后月怡抓着他说念慈是章念汐,说了很多次,表情非常笃定。
  他很清楚,念慈不是章念汐,所以没有相信月怡的话。
  他被月怡抓着,抽不开身送念慈回崔家,但有叮嘱堂妹月苧派车送念慈,那天,念慈从龚家离开后,一次也没给他打过电话。过年他给念慈打了电话,念慈没接,第二天新年他又给念慈打了电话,还是没接,他改发信息给念慈,一条条信息像投入大海里的石头,念慈一条信息都没回过。
  他自知,自己为了妹妹勉强念慈,念慈生气疏远他也可以理解,他只等念慈气消了,再去找念慈道歉。
  家里办宴会,他从来不参加,猜想念慈可能会来,他才换了正装出席,念慈果然来了,见到念慈的一刻他内心的喜悦,只有他自己知道。
  柏念慈看着龚月怡,眼神里一片平静无波,胡编乱造向来是龚月怡的强项,龚月怡说她和龚月骐纠缠不清算是好听的话了。
  苏斐然冷漠的瞥了龚月骐一眼,面无表情,没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胡说。”龚月怡又开始不依不饶。“你就是跟柏念慈纠缠不清,你就是柏念慈的哥哥,不是我的哥哥。”
  “你……”根本没有的事情,她还这样一口咬定说有,气得龚月骐抬起手想打她。
  月怡说他不是她的哥哥,他都没生气,只是后悔自己为了月怡勉强念慈,导致念慈疏远他,很不值得。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抬头望着龚月骐扬起的手,龚月怡气不打一处来,缓步逼近龚月骐面前,抓住龚月骐扬起的大手,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我给你打,你打啊!你打啊!赶紧打,你打完了我正好可以让楼下的宾客们看看,你龚月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手打自己的亲妹妹,打啊,你打我啊!”
  龚月骐错愕的看着龚月怡撒泼,眼神里写满难以置信,他温柔贤淑的妹妹突然在他面前撒泼,他真的措手不及。
  愣怔片刻,龚月骐想甩开龚月怡的手,不想再看她胡搅蛮缠,却没能如愿,他冷着脸呵斥。“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龚月怡理所当然的承认,抓着龚月骐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你不是想打我吗?你打啊!你打我啊!”
  龚月骐哪里会真的打龚月怡,被龚月怡逼的连连后退,即使后背抵着墙了,龚月怡依然不肯放过他。
  啪啪啪三声响,连续三巴掌落在龚月怡妆容精致的脸上,痛的她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她没有如愿以偿的喜悦,反而愤怒的双眼冒火。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这种合理的要求,龚大哥不满足你,我满足你。”柏念慈说的大义凝然,看龚月怡的目光像看白痴。
  她早就想打龚月怡,一直没机会,今天龚月怡自己作死犯到她面前,她当然要满足她,只是小小的三个耳光,还龚月怡欠她的利息都不够。
  龚月怡气愤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胸口不断起伏,昭示着她气得不轻。
  龚月骐愣怔的看着柏念慈,从认识她开始,念慈给他的感觉是聪明伶俐,说话时软软的声音悦耳动听。连续两次差点被月怡推到池塘里,她虽没接受月怡的道歉,却也没去请崔老先生给她做主,她以为念慈就是温软的性子,没想到,她也会出手打人。
  打的还是他的妹妹。
  龚月怡和龚月骐,一个怒不可遏,一个不敢置信。
  只有苏斐然,他看柏念慈的目光里带着赞赏,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这样很好,非常好。
  “柏念慈。”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龚月怡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双眸恶狠狠的瞪着柏念慈,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在呢!”柏念慈笑容可掬,打了龚月怡她心情舒畅。“你不用喊这么大声,我的听力很好。”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龚月怡嚷嚷着朝柏念慈扑去。
  柏念慈稳稳的站在原地,看龚月怡的目光像看一只跳梁小丑,手臂忽然被握住,身体跟着朝后面退去,她没有一点惊慌,落入坚硬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她又笑了。
  这次,柏念慈笑的真心实意,不带半点虚假。
  龚月怡一次没扑到人,准备再来一次,听到龚治文焦急的声音传上来。“月怡,月骐,赶快下楼,你们父亲出事了。”
  父亲出事了,龚月骐冲过去拉住刚从楼梯上来的龚治文,急迫的问:“叔叔,我父亲出什么事了?”
  见龚月骐担忧的神色,龚治文说:“哎呀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们两赶紧下楼看看吧,这会儿还没走,下楼还能看到你们父亲。”
  刚听到龚治文说的话,龚月怡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见龚月骐抓住叔叔问,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朝楼下走去。
  龚月骐和龚治文随后跟上。
  “这里是龚家,龚治琛能出什么事?”柏念慈不以为然的看着三人匆匆下楼的背影,想起龚治文后面说的话,“这会儿还没走,下楼还能看到你们父亲。”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龚治琛要去哪儿吗?
  “下去看过就知道了。”苏斐然淡声说道。
  “人多的地方不要去,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柏念慈抬头望着苏斐然,心说,这人还是这么的深不可测,从他的脸上或眼睛里,根本窥探不到他的内心。
  他是天生适合做总统的人,你想啊!如果一国总统的内心世界那么容易被人窥探去,那这个国家的命运真让人担忧。
  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苏斐然说:“看戏可以站远一点看。”
  “那还等什么。”双眼一亮,柏念慈拉着苏斐然就朝楼下走去。
  一楼宴客厅里。
  宾客们的脸色非常耐人寻味,宴会厅中间站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龚治琛站在几名警察中间,双手放在腹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龚月怡和龚月骐挤过人群,来到龚治琛面前,声泪俱下的问龚治琛是怎么了,龚月骐眼尖的看到父亲手腕被手铐拷着,心中暗暗吃惊。别人拷上手铐,可能只是作为嫌疑人被怀疑,解除怀疑后便恢复自由,父亲身居高位,拷上手铐等于是定了父亲的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不明白,父亲一向奉公守法,待人谦和有礼,处事圆滑,从来不会轻易去得罪谁,怎么就被铐上手铐了?
  “爸,这是怎么回事?”龚月骐没有像龚月怡那样哭,他是男人,该有的担当还是有。
  “我怎么知道。”龚治琛也是一头雾水,先是龚治文夫妻来问他怎么回事,现在女儿和儿子也来问,一个二个……都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今天是龚家的宴会,来赴宴的都是世家大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几个警察不顾警卫的拦阻进来,当着宾客的面给他铐上手铐,却没有要带走他的意思,像是在等什么人?
  也可能是他猜错了,这些人不是在等什么人,而是故意让他戴着手铐站在让宾客们围观,这些人亲眼看到他被警察拷上手铐,绝对会成为他生命中的污点。
  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美其名曰让龚月怡把柏念慈带上楼去解释误会,远离宾客们的视线,无论柏念慈说再多不利于龚家的话,都不会再有人听见。他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解决掉柏念慈这个令人头痛的心头大患,按理说他应该放心才是,偏偏心头涌上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招呼宾客时,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似轻松自在的周旋在宾客之间,实则心里很没底,宾客们恭维和奉承的话他也没注意听。
  不多时,大事发生了,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不顾警卫的拦阻走进来,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说的拿出手铐,拷在她手上。
  他一头雾水,宾客们也是一头雾水。
  龚治文把龚月骐兄妹俩喊下来,自己退到妻子和女儿身边站定,他有预感,今天很可能是龚家最辉煌的一天,因为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同时,今天也很可能是龚家没落的开始,龚家能迅速崛起,并在上流社会占一席之地,全是因为大哥当选国务卿的缘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哥是龚家的顶梁柱,顶梁柱倒了,龚家也会跟着岌岌可危。
  龚治文能想到的,柏若芸自然也能想到,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龚治文叹气,柏若芸伸手揽过龚月苧的肩膀,感受到龚月苧身体轻微颤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抚着龚月苧的脸颊,柔声宽慰她别怕,她们家不会有事。
  毕竟年纪小,龚月苧没有她父母那样的定力,在她看来,大伯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今天,这个了不起的人被戴上了手铐,相当于天塌了下来,如此大的变故,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叫她怎能不害怕。
  这时,龚月怡忽然擦干眼泪,眸光环视四周一圈,锁定在一名警察脸上,那名警察站在她父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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