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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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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二三十人之多, 武功都不弱,训练有素,相互配合, 不像普通的杀手或者侍卫。

他们将谢玉团团围困,丝毫不让谢玉有突出重围的可能性, 他们在不断消耗谢玉的体力, 情况下谢玉只能边战边退。

饶是谢玉武功高强,但他依旧双拳难敌四手, 还是受了好几处伤,腹部的伤口滑到背脊,鲜血汩汩往外渗,脚边已经倒下数不清的黑衣人, 依旧强撑着对抗。

“是我小瞧了卫统领, 想来你们暗卫不仅刺探情报强,手上功夫更不弱。”为首的黑衣男子没想到谢玉这么难缠, 自己的人手损失近半, 他眉头狠狠皱起,准备亲自解决谢玉, 利刃出鞘刀刀都往谢玉的要害处砍,谢玉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被他逼得节节往后退:“谢玉, 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束手就擒吧,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

谢玉已经杀红了眼,语气里全是狠意,“不是说他想杀我吗?若是我束手就擒可还有我的活路?”或许人的潜力总是不断挖掘的,谢玉倒是越挫越勇, 下手越来越狠,知道杀得原本二三十人的黑衣人只有五六人。

他们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谢玉已经将人带入了禁地边界,再往后十来米的地方就是寒城边境——鬼谷密林。

不管牲畜还是人进去,都没能安然无恙出来,就算是识途老马都不行,几十年唯一出来过的人最后成了疯子,听说那里面藏着猛虎野兽更可怕的生物,山谷里尸横遍野,累累白骨堆积。

可现在却是谢玉唯一的生路。

他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往里面去。

“站住!不能再往前去了。”为首的黑衣厉声喝止,差点儿一股脑追上去的手下,眼睁睁看着谢玉往密林里钻。

“主子的命令是必须取谢玉人头……”旁边的黑衣人眼里闪过挣扎,显然他宁可跟着钻入密林,都不想承担没能完成任务后接受的惩罚。

为首黑衣人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森森白骨上挂着块要掉不掉的肉,是打斗间让谢玉刺伤的,他

的眼底略过深色:“进去那里面的人绝无出来的可能,他活不成。”



苏全福将杜月满送到杜泽手里,便往银枝巷赶,正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好撞上杜浮亭与崇德帝用膳。

明间摆了张方桌子,二人相对而坐。

阿浮手里捧着熬得香浓的鸡汤,调羹转动碗里浓汤,并不着急入口,听到院门处响动,抬头望去,就见老熟人站外头,脸上似有尴尬之意。

苏全福手还放院门上,他没想到院门不曾关严实,稍微用力就将其推开了。里头的人瞧见他,此刻也不好退回去,苏全福只能硬着头皮走进院子。

他不忘随手关门,先立在门后,理了理袖口和身上,弹了弹不存在的灰,然后踱步进入明间,低头道:“给爷请安,给夫人请安。”他还是自和淑皇后出宫,头回正面见着和淑皇后,眉宇舒展平和,举手投足皆是自然,似乎已经从丧子之痛中走出。

崇德帝抬筷箸夹了块酸黄瓜丝,不知道几时起阿浮喜欢酸口,他尝了尝这凉拌黄瓜丝味道可以,不免多夹了几块。

帝王并没有喊起,苏全福就这么跪在地上跪着,丝毫不敢有旁的心思,最后还是杜浮亭实在看不下去苏全福跪着,开口说道:“怕是匆忙赶来不曾用饭,红珠他们都在小厨房,先垫垫肚子,厨娘手艺不错。”

崇德帝斜了眼麻溜往后厨走的苏全福,心口总是有股不得劲的感觉,跟苏全福说的话,比这些日子跟他说的加起来的还要多。

用完饭崇德帝就得走,只不过天上似乎聚集起了乌云,随着滚滚夏雷,豆大的雨滴落下,转瞬便是倾盆大雨,似乎有意阻止他离去。

她今日态度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好,让崇德帝不舍得离开,迈过门槛的步伐便也微顿,想着或许明间里的人会留他,眼下满天落雨簌簌往下坠,行成一道接连天地的雨帘,地上满是积水,时不时的夏风作乱吹得人衣摆飞扬,若是闷头闯入雨中怕是寸步难行,哪怕撑着伞都能将人淋透。

只不过哪怕大雨

不断敲打屋顶门窗,发出噼里啪啦惹人心烦意乱的声响,仍旧没能惊动杜浮亭,她手里检查弩儿这段时日的功课,对外界事务恍若未闻。

崇德帝深邃眸光落在苏全福身上,苏全福会意,提议道:“雨势颇大,怕是马车不好行驶,若不然爷等雨稍停再走?”

“嗯,我的伤势未好沾不得水,还是不冒这个险。”崇德帝自顾自地说着,顺势将腿收回。

苏全福眼皮猛地一跳,这才晓得崇德帝受伤,忙关切的打量崇德帝:“爷的伤势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崇德帝道:“崔老太医就在隔壁,将人请来也可。”请崔老太医诊脉,顺便替阿浮请平安脉,大概得花上半刻钟,崇德帝想着法子拖延离开的时间,就为了能够多在这里停留一下。

苏全福应诺,撑着伞往隔壁走,心里止不住嘀咕:难怪崔老太医对外称病,好久都没有在太医院当值坐班,原来是早就跑这边照料帝王身体。

崔老太医听到只是把把脉,他故意磨磨蹭蹭的收拾药箱,卫年换了套衣裳都出来了,这边还没有收拾妥当。

苏全福惦记帝王身上伤势,在旁边催促崔老太医,要不然崔老太医对着他宝贝药箱视如性命,只怕苏全福恨不得亲自上手,“您倒是不急,可把我急死了,爷受伤的事你们可瞒得真严实。”

说着,苏全福就看向卫年。

他刚到隔壁,就见到卫年在院子里淋雨打桩,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皇上却是连水都沾不得。

卫年让他眼神盯得发毛,“欸,这件事和我无关,你别这么看着我,留在这边也是主子的意思。”就是不能打搅到主子与和淑皇后相处,为此主子特地嘱咐让他务必让弩儿喜欢练武,到时候就不用时刻缠着和淑皇后,让和淑皇后教导他读书习字,直接把人往练武场一丢,十天半个月都别想过来打搅,主子心思深,谋划远,他也没有办法啊。

崔老太医折腾了好久,才把药箱收拾好,这时雨小了些,风亦稍作停顿。

杜浮亭看了看外头天色,因为下雨天色

黑得早,若是现在不走,恐怕他又有借口夜间在这落榻,起身站在明间门口。

崇德帝看出她要下逐客令,率先开口道:“我记得你阿娘有病在身,若是找到杜泽和你阿娘,我便将杜月满送出宫,许是你阿娘的病能好的快些,你觉得意下如何?”如果她无法接受杜月满出宫,那便重新将人请到宫里便是。

“多谢爷。”杜浮亭眼底闪过光亮,她是知晓杜月满没有死的,阿娘当初刚患病,为了让她情绪安稳,她假扮月满哄她吃饭睡觉,只是最后都没有成功,反而弄巧成拙,如果找到阿娘与哥哥,能把她放出宫安抚阿娘情绪,那自然是好的,至于她和杜月满的恩怨,不该牵连阿娘与兄长。

“只一句谢谢?”崇德帝执起柔若无骨的小手,食指在她掌心画圈,有股酥酥痒痒的感觉传遍食指骨骸,许是见到她松口退让,让二人关系有缓和驱散,他行事更加胆大了。

当时说的做交易,将他气得昏倒,杜浮亭再不会说第二回,只不过想让她似从前那般主动,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她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垂眸浅笑。

崇德帝抬起她的下颌,她眼中神色恰好遮盖,他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暗色,或许说是嫌弃更为合适。

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原谅,装得再如何平和,心里总是抗拒的,但如今人在身边就行,猿臂擒住她纤腰,轻轻自己方向带,她的身子蓦然往前倾,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铺天盖地的吻让尚且愣神的人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回神之际,似乎人已经踏入□□之海的边缘。

她悄悄喘气,脸颊微红,只是这吻实在是霸道,让人避无可避。

杜浮亭憋闷得呼吸不顺,双手推开崇德帝,见自己已经吃亏,若是再不提要求就白费了,她不忘自己惦记的事:“杜家还请爷上心。”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红唇,带着水润与微肿,崇德帝克制自己还欲吻下去的行为,暗哑着嗓音道:“等我。”崇德帝不怕她没所求,就怕她无欲无求。

马车在院外候着,正好崇

德帝撑伞出院,就见到崔老太医和苏全福迎面而来,崇德帝并未多言,只是沉着嗓音道:“走吧,回宫。”

苏全福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只得跟着崇德帝上马车,临到踏上车辕,忽然听到已经转身的崔老太医惋惜叹气:“早知道再晚些就好了。”再晚些连门都不需要出。

听崔老太医的语气,好似这种刚到门口,就见到主子被赶走的事,他已经经历多了,有不少经验在手。

“夫人当真不留他?”若想借帝王找夫人与公子下落,她更应该将人牢牢把握住才是。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刚好掩盖了红珠声音,不过杜浮亭还是听见了。

燥热严酷夏日,杜浮亭最不喜的不是难耐酷暑,而是不停翻滚的雷声,以及变幻莫测的天气。去年夏日,好似就因为一场夏雷,朝中大臣以上天预警的名头,逼迫他开枝散叶,虽说后来这股声音压了下去,但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故技重施。

她用朱砂把批注弩儿功课,头也不抬的道:“越拼命抓住越抓不住,反而会让掌心的沙子伤了自己,倒不如摊开手,顺势而为。”

“夫人说的是沙子,攥得越紧,从指缝中流的越快,若是碰到柳絮怎么办,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闻言,杜浮亭淡淡的笑了笑。

柳絮无所依靠,注定不是掌心紧紧留住柳絮,而是柳絮不愿随风飘。

从前帝王如她手里的沙,她想留住哪怕丁点,最后却只能以诈死结束,她不知道如今的帝王是不是赖在手心不肯走的柳絮,但是她明白不管是沙子还是柳絮,只要她掌心摊开,就无所谓痛不痛,不主动付出,便不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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